他的小腿已经烂掉了,卷起的裤腿下,那截小腿像极了风干的牛腿,碗大的伤口处,密密麻麻的白点在湿润的肉里钻进钻出。
不过也许是老头的肉太柴了,除了伤口处糜烂的血肉还能钻得动,这些蝇蛆竟是钻着钻着便用力过猛,啪嗒一声把自己弹落在地。
“小卡奇,你爷爷还挺能熬的嘛,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吃饭。”
“说好了,这条腿砍下来,那可就是我的了。”
栈板后,一名披着脏臭围裙的干瘦男看着栈板旁的小男孩笑了笑。
说话间,只见他手腕一转,一把缺了口的剔骨刀便高高举起,瞄准老者关节处。
在他口中,砍下一条腿,似乎并不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一旁懒散看戏的几名幸存者,更是调笑向男孩:
“小卡奇,你说你还管这老头干嘛?”
“不如一人分一点,说不定商队来了,还能换几个罐头。”
听着大人们的撺错,头顶比自己脑袋还大的水罐的小男孩只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晒得黢黑的脸上,一双眼睛只是紧张的看着自己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