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字打得不快,用的笔划,慢慢地在手机上敲出这一大段。
程阳的手指无意地捏紧成了拳头。
而苏遇卿,她是想过和李蒙同归于尽的,那支针管,她每次见苏遇月都准备着,那天晚上,洗澡换衣服的时候她再次拿了出来。
她将之放在枕头下,心里想着万一,却也祈祷着这个万一永远都不要发生。
可世事无侥幸。
苏遇月下的药让她反应迟缓,以致举针向李蒙刺去的时候,被他反应极快地夺了过去,他逼问她是什么药,逼问不出,就威胁说要打进她身体里。
他将针抵在她身上,苏遇卿冷笑着,自己将针按进去,顺带把药水也推了进去。
当时李蒙惊愕的样子,至今想来她都觉得解气极了。
保安带着警察来得很及时,苏遇卿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将他意图侵犯自己的事说出来,因为她不觉得,他会因此受到惩罚。
和苏父联合洗钱,接纳脏款的罪名,才够他喝一壶。
所以,她写着:“程阳,我是能够保护我自己的,不是不信你,而是,我自己的恩怨,我想自己了结。”
他看着她,伸手帮她把落到面前的头发抿了上去,轻轻“嗯”了一声。
不想指责她,他也没有立场去指责她,问她为什么要如此冒险。
她心上有沉重的负担,那些东西,必然是要靠她自己搬走的。
拿过她手上的手机,程阳将她打出来的内容,逐行逐行全部删掉,一边删一边说:“后面的事,不用担心,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