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的轮船缓缓驶离口岸,自那以后曾祖父便音讯全无,不知是生是死。
王家和许家和我曾祖父本是情同兄弟的世家,在他们两人利用我曾祖父更换黄龙袍丝线以牟取私利,并栽赃给我曾祖父一人以后,我们臧家和王许两家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
又过些时日,因为衙门官兵时时来我家搜人,曾祖母为了躲避官兵的骚扰,带着两个幼小的孩子逃到了几百公里外的奚宁市,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其间曾祖母从京城得到消息,称许家将王家抹黑,将王家与曾祖父斥为同党,结果王家一家人锒铛入狱,许家却从中得到了不少朝廷奖赏。
曾祖母听闻这个消息,加上曾祖父生死未卜,整个家庭已支离破碎,曾祖母一气之下竟一病不起,没过多久就驾鹤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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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在家中排行老大,才十几岁的他就要照顾仍在襁褓中只有几岁大的弟弟。
他们住在奚宁市荒山上一座废弃的寺庙里,靠着挖野菜、种地,后来还养了些鸡鸭,才勉强活了下来。
当时许家凭借当年那笔朝廷奖赏做生意挣了不少钱,没过几年的时间,许家就从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家,摇身一变成了大户人家。
有一年许家派了车马从京城来到奚宁,看到祖父叔公的日子难以为继,便说要接他们回到京城生活,以弥补当年对我们臧家的亏欠。
祖父当时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他宁愿饿死荒野也不愿意投入世仇的怀抱中,可是看着嗷嗷待哺的叔父,他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