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清想起初见太子的时候,皇帝竟然当着阖宫嫔妃,拿酒水泼他。
她虽不能对太子以往的经历感同身受,却对“耻”十分地敏感,那一瞬间十分地可以理解太子的心情,仿佛被酒泼的是她自己一般。
太子看见她眉间最后一道锁展开,轻轻叹了一声,已是动容的模样。
“如今父皇偏信宦臣,连以往为他出谋划策的邝枕陈实都因得罪刘骑被抓起来了,皇后殿下与五妹都看不下去,我也深为痛心。”他又继续沉痛道,永清渐渐觉得不对味儿了。
“如今我们有了欧阳野的把柄,他为了缓兵之计,也一定会答应我们,只不过此时我们比他更急,是不是?”太子觉得自己在循循善诱,却不见永清的脸色越来越冷,“从来两方结交,没有不送人送物的,不怕他要什么,却偏怕他什么都不要。常言,人无癖不可与交。如今他恰好看重了你身边的那婢子,不如顺水推舟——”
太子还未说完,眼前一片紫云挥过,他便听见砰得一下,又是碎瓷砸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