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伯父居然是位老大人,在下真是失敬了。”秋仪之答道,“不过先帝驾崩,当朝皇上讨逆成功之后,即拨乱反正,求贤若渴。虽然现任礼部尚书施良芝大人,在新皇登极大典及恩科抡才大典之中立了不小功劳,一时难以撤换;然而伯父既然有直言忠谏地令名,那皇上想必也不会视而不见,再请几位在职地同年作保,那在朝廷中枢某个差事,继续为国效力,怕也是不难的。”
林叔寒却摇摇头道:“家父对仕途早已是心灰意冷,再不愿出仕为官的了。可却偏偏逼着我复习功课,要我去功名场上一试身手。可我是闲云野鹤惯了的人,一看见那群龌龊官员迎来送往、点头哈腰的样子就觉得恶心。因此去年的恩科考试,我也假装生病没有去。”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大人请看,这些侍应人等,其实都是家父安插在我这边的耳目。我装病的消息,就是他们给透露出去的。为这事,家父还气得病了一场,说起来还是我不孝的罪过啊!”
说着,林叔寒用眼神狠狠扫视了一眼站在一旁侍候着的三个下人,硬生生将他们看短了一寸,泄怒道:“我跟秋大人说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没有?尽管去跟老爷说好了!”
下人中领头的忙赔笑道:“不敢……不敢……”
“那你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给我退下去!”林叔寒怒道。
那几个下人闻言,唯恐他发起脾气来,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连忙诺诺连声地不知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