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忆柳浅浅一笑,道:“像我这样的人当然是人贱命贱,比不得娘娘出身高贵,人贵命更贵。”
银衣是无影的义女,她的出身自然不见得如何高贵,因此乍地听到忆柳这么一说,顿时勃然大怒,指着她骂道:“你……”想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当下只是板了脸,冷冷道:“牙尖嘴利,也要有这个本事才好。你这么喜欢自己撑自己的嘴,那就本宫跪在那儿使劲打,本宫未说停,就不得停。”
孟忆柳唯有苦笑,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就不停地自我撑嘴。
而银衣则在忆柳“噼里啪啦”的掌脸声中,转向了夜飞雪,细心凝视了她半天,方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席充容且起来吧,都是自家姊妹,何必这么客气。本宫可并不像充容那么不近人情。想当初,充容还是昭仪的时候,那可真是意气风发得紧呀,就算本宫想要跟充容交心,可充容的眼睛却是生到了头顶上,连正眼瞧本宫一眼,也都不肯。如今怎么就跪倒本宫的膝下,不敢起来呢?”
夜飞雪紧抿着唇,强忍着冲上去,狠狠煽她一巴掌的冲动,低头谢恩,然后站了起来。
银衣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翻,似笑不笑地说道:“本宫记得,蓝言轩那个逆贼叛乱之后,充容妹妹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好似是得了失魂症一般,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不光连本宫都不认得,便是连话都不会说了。前些日子,听说妹妹又受了蓝贼的牵连,受了伤,就要快死了,害得本宫着实为妹妹担忧了一阵。可如今看来,妹妹的身体倒已经是大好了。难怪那天,会有力气跑到霅溪馆去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