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看到公蛎的样子,笑道:“隆兄是否觉得惊讶?我自幼在外公家长大,外公身体不好,奴仆们粗笨,所以只要我在家,便日日自己照顾,习惯了,最知道卧病之人该注意什么。”交代伙计,这几日,每天炖上一盅血燕,给公蛎补补身体。待伙计捡药回来,又亲自去煎药,说恐怕伙计照顾不周误了火候。
公蛎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差一点落下泪来。
(二)
公蛎的眼疾头疾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恢复了生龙活虎。两人实际上本是旧友,深对脾性,很快形影不离,无话不谈。看戏喝酒,吹牛聊天,从新开的餐馆到如林轩请的倌人,从太平公主的趣事到大马圈的赌档,公蛎甚至将婴尸罐子案和寿衣店凶杀案添油加醋编排了一遍,不过将人名隐去,自己的部分换成了他人,引得江源连呼惊奇。
但关于自己被假冒掉包一事,公蛎迟疑几次,最终还是没有讲,他唯恐讲了之后,不仅不能证明自己,反而让江源觉得自己心怀不轨。况且现下有地方住着,有银两花着,除了一个忘尘阁掌柜的虚名号,叫“龙公蛎”还是“隆公犁”对生活并无什么影响,以公蛎这种懒散性格,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