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荃来抚吾湘,诸事尚不至大有更张。惟次山以微罪去官,令人怅怅。沅弟前函有长沙之行,想正值移官换羽之际,难为情也。
同治四年三月初七日
澄弟、沅弟左右:
金陵昭忠祠纪将士劳苦之碑,沅不肯稍编节略,其名似谦,其实懒耳。
弟以不能文为深耻,无以怔忡体弱过于自恕自逸。如元年八九月雨花台之役,弟昼夜不眠至五十余日之久;三年四、五、六月,弟忧劳更甚,为日更久。岂当时体气忽健,异于生平哉?因众人藐视沅甫非能克金陵之人,发愤欲一雪其耻而伸其志,故忘其为积弱之躯也。目下用力于奏议文章,亦当稍存昔年拼命之意。不过一二年间,谕旨必屡催出山。一经履任治事,诸务冗杂,欲再专力于文章,则不能矣。
同治四年三月十八日
沅甫弟左右:
十七日接奉三月初八日寄谕,首行军机大臣之上少“议政王”三字,殊堪大诧。以前无不有此三字者,虽恭王病假之时,亦尚有之。三月初六日寄谕亦尚有之,若非生死大变,则必斥逐,不与闻枢密大政矣。此事关系绝大,不胜悚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