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司域是连人带床一起抬上飞机的,晚翎被要求守在他的床边。
看着他刚刚经历手术,虚弱至极的样子,晚翎沉默着。
虽然她讨厌他,但与一个病号吵架,也不是君子所为,所以她低眉垂首不说话,这是最仁慈的选择。
湛司域静静地看着她。
此前他拒绝使用麻药,就是不想让自己昏睡,他怕她跑了。
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会生起这种感觉,总担心自己一睡她就会消失不见,他想要时时刻刻看着她,掌握她的消息。
为此,他不惜忍受刀割血肉的疼痛。
但忍一时之痛可以,长时间忍痛他也吃不消,长达三个小时的手术,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此刻他依旧在忍受着疼痛。
胸、部的伤口,以及断骨的疼痛,一直折磨着他。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想与她说话,因为她的声音可以安慰他。
于是,他声线沙哑地道,“丫头,给我倒杯水。”
晚翎看了他一眼,乖乖去倒了杯水,见他躺着不方便喝,她便又找了根吸管,照顾着他慢慢将水吸进去。
大约喝了半杯水,湛司域松开了吸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