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俭回城时,无意间瞥见一抹熟悉身影,他原当是自己眼花。一连忙碌了几日,尤其是从昨夜至今,他几乎不曾合眼。
疲累之下,只当是自己思念过甚,出现幻觉。
然而等他再看,那忙碌在粥棚前的娇俏身影,不是念兮是谁?
“停下。”
裴俭从马车上下来。
雪后初霁,天气冷得厉害。
裴俭踱步过去,就见念兮带着麂皮手套,围脖将整个头脸都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正手法娴熟地舀一碗粥,递给面前的队伍。
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与案几差不多的孩子,同样裹得严严实实,念兮舀一碗粥,他便施一个饼,两人配合默契。
裴俭站在边上看了好一会儿,念兮都没有发现他。
两淮盐引案牵涉重大,即便张鸿哲身死,靖王暂且未被波及,但盐政和盐商相互勾连,受审时包庇推衍,整个案件调查进展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