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都不得而知。据说他母亲曾是一个贵族家庭的小姐,嫁给了一个外国人,这外国人所属的圈子并非没听说过——那儿的男人们“把奇异地得来的恶毒黄金堆积起来”;又据说他在英国出生和受教育,后来被带到国外,等等。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生活中的具体事实与生活的总体面貌相比,是无足轻重的;所以,虽然在他生活的岁月里无疑也包含了普通平凡的东西,但遮挡住这一切的幕布却从未拉开以满足斯维索的全体观众。而这也是他的魅力所在。他的生活是一种小插图,其中主要的几笔才画得很清楚,而插画的周围则渐渐成为空白。
也许有人说他像苍鹭那种孤独的鸟。那条寂静的溪水是他常去的地方:他总是拿着钓杆在溪边站数小时,直盯住水里,用哲学家的眼光注意着那些茶色的居住者,似乎在说:“你们咬或不咬——对我都一样。”他常被孩子误以为是个幽灵,被男人误以为是一棵修剪过的柳树——他们黄昏回家时,会看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某个长有许多灯心草的岸边,全然不知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