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类漂亮的理由,常常不敌可怕的现实。午餐与晚餐席上,一天能见到玛娣儿特两次。从拉穆尔先生口授的信稿中,得知千金小姐快要和匡泽诺先生结婚了。这可爱的后生,一天要到拉穆尔府来请两次安。一个失恋的情人,以嫉妒的眼光,对情敌的举动,自是一桩也不会看漏的。
见拉穆尔小姐厚待她的未婚夫,于连回到自己房里,不禁多情起来,盯上了自己的手枪。
“唉!”他心中自忖,“我把内衣的认记去掉,跑出巴黎一百里去,寻个偏僻的树林,了结这可憎的一生,岂不是更聪明的办法?那儿人家认不出我,死了两个礼拜,这件真事就隐去了;过了两个礼拜,还有谁想得到我?”
这个推想很有道理。但第二天,等瞥见玛娣儿特短袖与手套之间的一段玉臂,就足以使我们这位超然的哲人陷于难以割舍的忆念之中,又觉得人生之可恋。“得啦!”他自语道,“还是把俄国人的策略实施到底吧!不知会有什么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