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嬷嬷忙道,“老太太,您真是想多了。袁明昌的告发得又快又急,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又是黄首辅的得意门生,又有亲笔信拿到了圣前,便是咱们家尽全力,也与于无补。”
“这个黄氏她心里知道。正因为知道,她一次都没向我开口……”裴老太太想到黄家出事之后,先裴二太太黄氏那一张安然沉静,不显半点悲戚的脸,和她转手将陪嫁的产业盘出去大半儿,让得用的陪房大管事刘清带着银子连夜赶往京中的情形,再叹,“那一家子不求人的硬骨头……”
乔嬷嬷知道老太太这是想到了往事不能自拨,没再插腔,而是默默倒了杯茶递到她手边儿。
裴老太太接过茶啜了一口,递还到她手上,“我说她怨,是处心积虑地结这高门大户的亲事,到头来,却半分指望不上的怨,也是对你们二老爷的怨……”
裴二老爷极肖裴老太爷,是个风趣爱调笑的,黄氏娴静通达,却对裴二老爷推崇的趣谈笑话儿,不多置一词。
再好听的笑话放到她面前,也不过温婉是笑上一笑罢了。
裴二老爷刚成亲时,没少在裴老太太面前抱怨黄氏木头一样没情没趣。
但在裴老太太看来,黄氏不是没情没趣,是她比儿子老练通达……
后来裴二老爷年岁渐长,收了之前的轻浮气躁,却对黄氏始终亲近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