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男人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凝固,他静默地看着她。
察觉到他的视线,裴歌对上他莫测的眼神,“怎么了?”
“逞强。”他淡淡道,“连周公子父亲去世你都能联想裴叔,这心理承受力能多好。”
面对他赤裸的嘲讽,裴歌也不狡辩,她说:“那不一样的。”
男人挑眉睨着她。
“我妈很早就死了,我从小到只有爸爸,他对我意义不一样,要是他也……”她抿了下唇,“那我肯定会伤心死的。”
江雁声半阖眼皮,视线扫过她修长白皙的手指:“但人都会走到那一天。”
“我知道。”裴歌忽地心头一痛,她将脸埋进江雁声的掌心,低声闷闷地说:“但我希望那一天可以来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女人浓密的长发铺在雪白的被褥上,扫着他的皮肤,他眼神漠然,但心脏好似裂开了一道口子,又被人用针硬生生缝上。
那缝针的人手艺很差,歪歪扭扭,扯得他只剩下绵长的痛。
下午杜颂下了个早班,他很早就来了医院。
他来接裴歌的班,裴歌准备回去拿资料和一些换洗衣服,她本来要自己开车,但他不许。
司机来接裴歌,江雁声不放心,让杜颂送她下楼。
两人全程没什么话,直到裴歌上了车,杜颂才跟她挥手:“我会照顾好雁声的,裴小公主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