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问乌利亚,要是他还有勇气,他会干什么,这就像问一只杂种野狗,要是它有老虎的胆量,他会干什么。乌利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正像他卑鄙的一生中任何时刻一样,透过他的阴沉乖戾和忍辱态度,露出了他那卑鄙怯懦的本性。
“别去!”他朝我咆哮道,又用手抹了抹自己那发热的脸,“妈,你别说了。行了!把那份出让股份契约给他们好啦!你去把它拿来!”
“你去帮她一下吧,狄克先生,”特雷德尔说,“劳你驾啦!”
狄克先生对于交给他的这份差事很引以为荣,而且也懂得其用意,因此就像牧羊犬伴着绵羊一样,紧跟着他去了。不过,希普太太并没有给他添什么麻烦;因为她不仅把出让股份契约拿来了,而且把盛契约的匣子也拿来了;我们在匣子里发现了银行存折和一些别的文件,这些后来都有用处。
“好!”东西拿来后,特雷德尔说,“现在,希普先生,你可以离开这儿去考虑了;请你特别要注意,我已经代表在场的所有人向你宣布,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我刚才已经给你说清楚的;这件事必须马上就做,不得拖延。”
乌利亚一直看着地面,没有抬眼,一只手摸着下巴,拖着脚步走过房间,在门口站住说:“科波菲尔,我一直就恨你。你一贯是个自命不凡的家伙,你总是跟我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