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的军官拿起酒单，转身对着年轻军官。
“咱们喝什么酒，你来挑吧。”他把酒单给他，看着他说。
“好吧，就要莱茵葡萄酒。”年轻军官一面说，一面怯生生地瞟着伏伦斯基，千方百计地要用手指头抓住刚刚长出来的小胡子。他看到伏伦斯基连头也没有转过来，就站了起来。
“咱们到弹子房里去吧。”他说。
肥胖的军官乖乖地站起来，于是他们朝门口走去。
这时高高的、体格匀称的骑兵大尉雅什文走了进来，把头昂得高高的朝着两个军官点了点，便走到伏伦斯基跟前。
“哎呀!你在这儿!”他用他的大手使劲拍了拍伏伦斯基的肩章，叫道。伏伦斯基很生气地回过头来，可是他的脸立刻就放起光来，露出他素有的从容镇定的亲切神气。
“真聪明，阿历克赛。”大尉用粗喉咙大嗓门儿说，“现在你就吃一点儿，再喝上一杯吧。”
“其实我不想吃。”
“瞧，粘在一块儿了。”雅什文看着那两个军官这时从食堂里走了出去，带着嘲笑的神气说。他挨着伏伦斯基坐下来，和椅子的高度相比，那两条腿就太长了，于是那穿着紧身马裤的大腿和小腿折成了锐角形。“你昨天怎么不到克拉斯宁剧院去呀？演得真不错呢。你到哪儿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