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清明了,查文斌取出白天在镇上买的白纸,用剪刀修了几串“标”。其实就是白色的小招魂幡,剪的模样就是一串串的铜钱,头上用小红纸一包,做个嘟嘟头,挂在小木棍上挑着。
第二日清晨,查文斌便和超子一块儿上了山,把师父和父母的坟上都插了标,上了供品,点了香纸,又取了柴刀把坟包旁边的杂草给锄了,重新挖了一次排水沟,然后便下了山。
他们还得去王庄呢,因为超子的老妈在那儿埋着。
借来村里的摩托车,他们就赶往了王庄。这是超子老妈过世后的第一个清明节,何老年纪大了,超子怕他伤心,便和他老爹说好自己一个人去。
可还没走到山顶呢,超子就见着一个身着卡其色衣服的人半蹲在那儿,烧的纸钱正随着山风飘得到处都是。超子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起来了。
“爹,不是说好了不来吗?”超子快步走了过去说道。
何老的年纪大了,背也驼了,满头的白发。见超子和文斌来了,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站了起来,虽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是那红彤彤的眼圈儿早已把他出卖了。
“昨个儿夜里梦到你妈说太冷了,睡不着,一个人睡有些孤单,我一早便过来了。”何老对着爱妻的坟墓跟超子说道,他和王夫人感情一直都很好,在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中从来就没有红过脸,也难怪会梦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