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戏院出来时,特罗塔正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广场雪地里。我是在演出结束前离开戏院的,我经常这样,诸位!我从没有耐心看完,戏的结果很容易猜到的,第三幕一开始,我就能猜到后面的故事结局,我便离开了戏院,尽可能不动声色地离开戏院。何况,这出戏我已经看了三遍!啊!这时我看见那个可怜的特罗塔正孤零零地站在雪地里。我说了句:‘这出戏好看极了。’接着我给他讲了德曼特不同寻常的举动。看戏时他瞧都没瞧我一眼,才看到第二幕就丢下他的妻子一声不响地走了,再也没有回来!他本来可以托我照顾他妻子嘛,但他就那么一声不响地走了,简直太不像话了。我把这一切对特罗塔说了。‘噢,’特罗塔说,‘我和德曼特早就不说话了。’”
“可他们几个星期以来一直在一起呀!”有人大声喊道。
“这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把德曼特奇怪的举动给特罗塔讲了。不过我并不打算过多地干涉他人的事情,便问特罗塔是否愿意和我一起走。他说,‘不了,我还有个约会’,于是我就走了。糖果糕饼店偏偏在那个时候关门了。命该如此啊,诸位!随即我自然就去了俱乐部。我把德曼特的事告诉塔滕巴赫了,当然也把那个特罗塔在戏院旁边有个约会的事情告诉了他。诸位!我可是毫无恶意的!听完我的讲述,塔滕巴赫竟然吹起了口哨。‘你干吗吹口哨?’我问他。‘吹着玩呗。’他说。‘请注意,我不说别的,只说:请注意!特罗塔和伊娃!特罗塔和伊娃!’他一连唱了两遍,好似在哼唱歌舞场的小调。我不知道谁是伊娃,还以为是伊甸园的伊娃呢!就是说,只是象征性的名字,一般而言的名字,诸位!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