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一晚,我接到廖繁木的电话,说的无非是些我能倒背如流的考场注意事项。我依然觉得字字如天籁,百听不厌。隔天进考场,也有如神助,超常发挥。姜谷雨不理解,问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爱情的力量。我回答不了。
喜欢上廖繁木的那年我还太小。懵懂年纪里的懵懂爱情,只不过是他的样子,他的气息,他的只字片语。做惯了躲在他和姐姐爱情之外的偷窥者,直到现在似乎也没有丝毫改变,就像那晚,包间里的他和学生们欢聚谈笑,包间外的我却见不得光。
有时候,我也会自我反思。到底是活在自己的爱情里面,还是活在廖繁木和姐姐的爱情阴影里面。倘若是后者,那阴影面积真的有点辽阔,我走了十年,还没走出来。
不知怎么会从姜谷雨的大事,发散到自己的爱情,我想得心不在焉,等换好衣服赶到东门,晚了十五分钟。没找到姜谷雨,竟先看到不久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乐川,而且他好像也在等人。
我们学校那么大,学生那么多,他又那么亲民,遇见也不奇怪。但考虑到不久前我才问候过他的肾,不生不熟,现在应该不必再问候他这个人。假装当他不存在,我转过身给姜谷雨打电话,无人接听。说好的校门口见,怎么又跟我玩失联。准备再拨一次,有人与我擦身,站定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