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凡是生来就是诗人的人也就变成了建筑师。散布在群众中的天才,在封建统治之下,在各个方面都受到压抑,就像被罩在青铜盾testudo[17] 下一样,他们因为只有从建筑艺术这方面才能找到出路,所以便通过这一艺术涌现出来,而他们的《伊利亚特》也就采取了大教堂这种形式。所有其他艺术全都顺从了建筑艺术,对它俯首称臣。他们是伟大建筑的能工巧匠。建筑师、诗人和大师全都亲自来计算建筑物面墙上共有多少雕刻,计算它的彩绘玻璃上有多少绘画,聆听它的钟在管风琴声中的齐鸣。就连那执意在手稿中讨生活的纯粹的可怜诗学,也都被迫以圣歌或散文的形式进入教堂。总之,它们与希腊司祭节上演的埃斯库罗斯 [18] 的悲剧以及所罗门神殿里上演的《创世纪》 [19] 起的都是同样的作用。
这样,在古腾堡之前,建筑艺术一直是主要的创作形式、普遍的创作形式。这部花岗岩的书从东方开始,被古希腊和古罗马所继承,在中世纪时写下了最后的一页。而且,人民建筑艺术这一现象,接替了我们刚才在中世纪所见到的等级建筑艺术,在历史上的其他伟大时代里,在与一切同人类智慧有关的运动同时出现。因此,在这里,我们只是以卷轴的形式简要地陈述其发展的规律。在远古时代的东方这原始时代的摇篮,在印度建筑艺术之后,是腓尼基建筑艺术这丰满的阿拉伯建筑艺术之母;在古代,在埃及建筑艺术(伊特鲁立亚和蛮石建筑风格 [20] 只不过是它的一个变种)之后,是希腊建筑艺术,其罗马风格只不过是装饰物过多的迦太基圆屋顶的延续而已;在近代,在罗曼建筑之后,是哥特式建筑。我们在把这三组建筑都一分为二的时候,就能在印度建筑艺术、埃及建筑艺术和罗曼建筑艺术这三位姐姐身上找到同样的象征,即神权政治、等级、统一、教义、神话和上帝;至于腓尼基建筑艺术、希腊建筑艺术、哥特式建筑艺术这三位妹妹,不管其固有的形式如何迥异,在她们身上也能找到同样的标记,即自由、民众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