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那两天里,我们在潘普洛纳平静无事,没有再发生争吵。全城过节的准备工作渐次就绪。工人们在十字路口竖起门柱,等早上牛群从牛栏里释放出来通过大街跑向斗牛场的时候,好用来堵死横街。工人们挖好坑,埋进木桩,每根木桩都标着号码,以便插在规定的地点。城外高岗上,斗牛场的雇工们在训练斗牛用的马匹,他们赶着四腿溜直的马儿在斗牛场后面被太阳晒硬了的土地上飞跑。斗牛场的大门敞开着,里面在打扫看台。场地经过碾压,洒上了水,木匠更换了四周栅栏上不结实的或者开裂的木板。站在碾平的沙地边,你向上面空荡荡的看台望去,可以看见几个老婆子正在清扫包厢。
场外,从城区边缘的那条大街通向斗牛场入口处的栅栏已经筑起,形成一条长长的通道;斗牛赛开始的第一天早晨,大伙儿要在牛群的追赶下一起跑。城外将开设牛马集市的平地上,有些吉普赛人已经在树下扎下了营。各种酒类的小贩正在搭木棚。有一个木棚打着“公牛茴香酒”的广告。布帘招牌挂在烈日照射下的板壁上。市中心的大广场还没有什么变化。我们坐在咖啡馆露台上的白色柳条椅里,观看到站的公共汽车,车里走下从乡间来赶集的农民,我们看着车子满载着农民又开走了,他们坐在车上,带着装满了从城里买来的物品的马褡裢。除了那些鸽子和一个拿水管喷洒广场和冲洗大街的男人外,在这砂砾铺的广场上,唯一有生机的只有这几辆高高的灰色公共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