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女人啊,要挺直腰杆说话,还不得靠这点黄白玩意儿。
李大海原本还不愿意去,是被她逼着去的。
第一个月五两,第二个月只寄回了三两,后来便什么也不知道了,人也回不来,联络不上。
就这么到了今年开春,之前来招人的那位又回来了,亲自给出去的人挨家挨户地发银子。
还各自带回来了一封家书。
五两银子,一封家书。
主事人还说,到了中秋还会有银钱寄回。
李大海不识字。
那个人说这些书信,都是由村民口述,再由专门的代笔写出来。
真是笑话了。
李美娘也不识字,这整个春见村就没几个识字的。
这些村民拿到信后,便只能一窝蜂地挤到村里唯一的信客那里,央他一封封地念出来给大伙听。
可李美娘不去找人读信,因为她知道,李大海不可能给她写信,更不可能让别人代他写信,他就是亲自画只乌龟王八回来,他也不会去整这玩意儿。
李大海究竟去了哪里,他还能回来吗?
李美娘手里拽着刚到手的五两银子,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省着点用,应该是能挨到中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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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信里写的都是什么?”花芜问。
李美娘说完这件事的前后,夜已过了大半。
“也是后来听邻里说的,五十几封信,五十几个人,说的都是差不多同样的话。大意都是:我在此处很好,吃穿不愁,活计尚且能够应付,得的银两多是寄回家里,家人不必担心。等这项大活做完,便能返乡,一家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