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单独在一起不是一回两回了,按说没什么好新鲜的,可那都是在地里,是在种菜、浇菜的时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算是谁到谁的家里去也是在院子里说说话,从来没进过屋子的。那么,俩人相距的距离、有什么动作,别人从哪里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就算是开个玩笑都没准会被过路的谁听去,不过,时间长了也习惯了。不单是他俩习惯了,村里的人也都习惯。习惯了就没什么了。可现在还是有点不一样,外面下雨,又是做饭,只能呆在屋子里,那就显得很亲密。俩人都觉得很新奇,也很拘束,一时都没什么话。其实也真是没什么话,对方的情况能说的彼此都知道,不知道的自然是不能说的,不能说的自然没法说。可要是什么都不好说,就这样各干各的就会很闷,很憋,怪别扭,怪不得劲的。
最后还是春梅先说话了。
春梅问,俺婶子打电话没有?那就是想借红麦找个说话的话题。红麦俩人都熟,现在不在,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那就很有话说。
全喜一说起红麦就有话了,把红麦跟他说的加上自己想的和自己在外面打工的情况综合到一起杂七杂八地说开了。
话一说开气氛就不那么干了,加上原来就不生分,于是越说兴致越高,说着说着就很热闹了,话也随便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