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昊也不出声,韦小宝里屋外屋找了一圈,确信屋里没人,忍不住撇嘴,小声骂道:“臭牛鼻子,死杂毛,说了要来宫里保护我,等我一走,却自己去见姘头了,还说我是你弟弟呢,没义气、见色忘义……老子诅咒你今晚做不成男人!”他只以为孙昊是去找昨夜那个姓陶的女人了,他从小在妓院长大,虽然对男女之事半懂不懂,却也知道对一个男人来说,叫他做不成男人是便最恶毒的诅咒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是嘴下留情,没想让师兄一辈子做不成男人,只是想让他今晚做不成男人,在那个姓陶的宫娥面前出个大丑而已,却浑没想到,自己出去喝酒听戏收贿赂的时候,又何曾想到过师兄了?
孙昊在房梁上面无表情。嗯,骂了五句,先记下了,待会儿再慢慢算账。
韦小宝碎碎念地发泄了一会儿,将此事放下,又兴致勃勃地打开今晚吴应熊贿赂的礼物来看,翡翠鸡和明珠倒还罢了,虽然值钱,却不是能随时花用的现钱,那四百两的金票可真是实打实值得一万七八两银子,他对着烛光逐一验看银号票号上的朱印,神采奕奕,嘴里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
窗户突然“咔”地一声响,开了一条缝,韦小宝一楞,问道:“谁?”
“嗤”一声微不可查的声音响过,蜡烛熄灭,屋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孙昊在房梁上看得清楚,是一粒细小的暗器打灭了烛火,韦小宝开始还没在意,见烛火突然熄灭,大吃一惊,心下害怕起来,颤声道:“是师……是你回来了么?你……你可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