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里传出梁忠气若游丝的声音:“要怪就怪我那老妻,她心疼她的兄弟,帮了一次又一次,掏空了家底,逼得我不得不从账上拿了八百两做周转,没想到这件事很快就被查了出来,沈若愚不给我丝毫情面,竟然说我吃里扒外,我给他干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竟然连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沈凝冷冷地打断了他:“当年,你名声扫地,被人避之不及,是沈二老爷给你一条活路,斗米恩,升米仇,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
梁忠一梗,那些难堪的过去,他已经强迫自己遗忘了。
沈凝说道:“说吧,你是如何做手脚,用那十几船丝绸从中牟利的?”
梁忠怔了怔:“这件事,您也知道?”
“少废话,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快说!”沈凝喝斥。
梁忠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那年京城里的妆花缎卖得很好,其他地方有样学样,眼看着妆花缎就要流行起来,沈若愚凑了一大笔银子,想要亲自去南边采办妆花缎,我便自告奋勇,要替他过去。
对于南边,我比他要熟悉,再有就是,沈若愚有晕船的毛病,所以他同意了。
偏偏那时,我那个不争气的小舅子又惹了事,他冒充京中巨贾,骗了七千两银子,得手以后,就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