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愣住了,吴妈子嘿嘿嘿的笑了起来,笑得特别的怪异,嘶哑了声音,又浑身脏兮兮得跟个鬼似的。她说:“我本来也该是个官家老太太的!”崔氏惊讶的看向她,吴妈子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我儿子根本不是自己贪玩溺水死的!他是被你给推进了荷塘里淹死的!你这个毒妇!”
崔氏惊呆了的看着她:“这又是谁告诉你的?我好端端的,推昉哥做什么?”
那都是件陈年的旧事了,她记得当时她也不过五岁,吴妈子的儿子跟她一样的年纪,不过比她大了十来天。吴昉是个遗腹子,听说吴妈子当年嫁得挺好的,丈夫是个书生,还考中了进士,得了个县太爷当当。可惜并不好,好不容易熬了资历,就要升官的时候,却得了一场重病死了,留下了已经怀孕近九个月的吴妈子,和一个年老病重的老母亲。吴县令一死,等着靠他发财的吴家族人一下子失去了生财的道,一时一个个怨天尤人,怪起了吴县令的短命来,又怨吴妈子克夫,吴县令的老母亲克子,竟然荒唐的将快要生产的吴妈子和病重的老母亲赶出了吴家的家门。
吴妈子别无他法,能典当的全都典当了,本想租了间柴房住着,却因婆婆病重,无人肯收留,而四处找不到居住之处。本来就接近临盆的日子,差点因为无处可去而累死在大街上。后来还是亏了崔家正在为同样即将临盆的崔夫人找乳母,一路上见到了吴妈子,发了善心才将人收留了。